子墨书斋 > 其他小说 > 爱妃曾是摄政王 > 第四章 肥羹
  此后一连数日宋元都没有见过自己如今名义上的夫婿夏侯锦山。

  宋元也是乐得清闲。

  “云雀”给她找了丫鬟日日推拿穴位帮着梳理经络。

  她如今体内的毒素侵入六腑,不得运功,只得这般推拿。

  日常也多半是吃吃喝喝晒晒太阳,如今身上没什么了力气,倒是去不了多远的地方。

  大齐皇宫里送来的补品和王府里的补品流水一样的进了她的肚子。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身子经过仔细的将养,倒也一天一天好了起来。

  除了内力依然无法动用,毒素未曾尽除之外,其他的伤处都已经接近痊愈。

  转眼已是一月有余。

  宋元自小就活得辛苦,从记事起就没有过过什么轻松的日子。

  原先大泽皇室子弟凋零,那时失踪的皇子也就是如今的泽帝还未曾寻回。

  她虽然并非皇室直系血脉,但自小就是被皇祖母当做太子培养的。

  皇祖母虽把她当做工具和筹码,但教导她的时候也曾付出真心。

  宋元很清楚,除了皇位之外,皇祖母把她能给的,都给了她。

  也待她是好的。

  只是身在皇室,身不由己。

  皇祖母说学什么,她便学什么。

  失踪的皇子被再次寻回,被立为太子,她也不曾介意。

  皇祖母临终让她辅佐新帝,她便辅佐新帝。

  皇祖母要她辅佐谁,她便辅佐谁。

  虽然那人如今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但是这些都和皇祖母无关。

  宋元多年也都不曾言过辛苦。

  日日三更灯火五更鸡,文武韬略,帝王心术,君子六艺,她都学的很好。

  但是却从未像如今这般日日睡到自然醒,吃喝玩乐,将养身体,不曾过过这般的很不勤勉的日子。

  宋元这些日子倒是把这些年都不曾睡过的懒觉都给睡了。

  起初宋元觉得日日无事可做的时候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但是如今竟是觉得这般的日子微微的有些惬意。

  如果没有仇恨,这里也不是夏侯锦山的地盘就更好了。

  她醒了之后夏侯锦山一次都没有来过,两人迄今为止都未曾在清醒的时候见过面。

  以往交手的时候也未曾见过。

  她住在广平王府的涟漪阁,夏侯锦山则是住在自己的院子,距离这里很远,他也一次都没有往这里来过。

  “云雀”打听到他一直都很忙,回了王府也多半是只是用饭,处理公文,就寝之类的事。

  这倒是跟宋元以前的日子差不多。

  做的事情很复杂,过得却很简单。

  每天都很忙,有做不完的事情一直等着她。

  宋元听着这些,倒是突然间生出了一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毕竟是死对头,夏侯锦山天天干活,她天天享用他的劳动成果,嗯,莫名的就觉得很惬意。

  要是夏侯锦山一直这么保持下去,一直不来就更好了。

  宋元这么想着就伸了个懒腰。

  进了大齐的昌吾城已经这么许久了,还未曾出门好好的逛过。

  大齐的风土人情不知和他们大泽的出入大不大。

  “去,云雀,给我找件男装过来。”

  ......

  大齐皇宫,天启殿。

  夏侯锦山正在殿内和齐帝夏侯渊下棋。

  仅有总管陈三需一人伴驾。

  夏侯渊慢条斯理的端起茶碗呷了一口。

  “怎么,广平王准备何时落子?”

  夏侯锦山眼看着这一枚棋子放在多处都是必赢的局面,一时间竟是不知这一子该落往何处。

  有时候想输也是不易的事。

  夏侯锦山听到夏侯渊问他,这才把黑色的棋子放回了盅里。

  “皇兄棋高一招,臣弟心悦诚服,还是早早认输了事。”

  夏侯渊闻言把茶碗放下,脸色喜怒难辨,

  “能胜却是不胜,却是为何?你也怕朕?”

  夏侯锦山倒是不看他的脸色,拿了一旁的橘子剥了来吃,

  “臣弟并非是惧怕皇兄,不是臣弟不胜,而是臣弟不能。”

  “哦?朕倒是记得你年幼之时并非如此,当年的广平王从没给过任何人面子。”

  夏侯渊不咸不淡的说道。

  “彼时皇兄只是皇兄,今时不同往日,皇兄早已登临大宝,贵为天子。”

  夏侯锦山说着就给自己倒了茶来喝。

  夏侯渊听了夏侯锦山这话也是受用,手上却拿了橘子砸了过去。

  “说得好听,朕倒是没觉得你有这样的意思。”

  夏侯锦山看着橘子砸过来连忙护住茶碗,

  “皇兄莫不是舍不得茶水,您这当了皇帝后倒是抠了许多!”

  夏侯锦山看着齐帝连连摇头。

  “放肆!”

  夏侯渊虽是骂了,但并未动怒。

  今天这一盘棋倒是解开了兄弟二人的心结。

  夏侯锦山对于赐婚自然是不满,但是皇帝的旨意落下,他也不好抗拒。

  一连数日都是公事公办的样子。

  见了夏侯渊也是只谈国事。

  似今日这般下棋还是夏侯锦山大婚之后的头一遭。

  夏侯渊赐婚原是有着敲打的意思,但是事后也觉得此事办的不妥。

  虽是有此想法,但他毕竟是天子。

  天子,即便是错的,也是对的。

  夏侯锦山毕竟不同,到底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弟弟。

  他虽是生性多疑,但是夏侯锦山却是没什么问题的。

  只是位高权重,不得不防。

  可是贵为天子,却一时半会儿也没得台阶可下。

  如今夏侯锦山愿意退上一步,姿态也放得低,他自然也不再追究广平王先前不敬的事。

  虽说皇位之上多是孤家寡人,但是似泽帝那般的作为,他倒是不会轻易的去做出来。

  思及此处,夏侯渊扭头问道,

  “最近可有大泽那边的消息?”

  “皇兄指的是哪方面的消息?”夏侯锦山闻言喝着茶水的动作滞了一下。

  “自然是你正在查的事。”夏侯渊道。

  “成王,怕是没了,泽帝下的令。”

  夏侯锦山说着略有惋惜。

  成王还没输在他的手里,竟就是这般窝囊的死了。

  “泽帝传了假令说是边关危急,成王请命接管边关大军,却是不想,这大军尽是为他而备。”

  “成王虽也是带了人马,但终究是不敌,一路逃至北海,血流如注,坠入深海,死不见尸。”

  “那成王不识水性,怕是......”

  夏侯锦山不意外齐帝对他所做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夏侯渊就是这样的人,不把一切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就永远都不会放心。

  “果真如此,泽帝当真是容不得自己的堂兄,不过也是难怪,猛虎长大的时候必定容不下另一只猛虎。”

  齐帝说着就看向夏侯锦山,眼神微眯,“只是不知,泽帝是否如成王一般是真的猛虎?”

  夏侯锦山当时就明白齐帝是什么打算,“皇兄可是看上了大泽这块肥羹?”

  夏侯渊执一白子,放于棋盘之上,

  “那就要看那小皇帝守不守得住他手里捂着的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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