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用说，我们知道了。
甚至夏静还先一步地，抢在我和青瑶的前面，扔了一张符咒出来，贴在篪阳泓的额头上。“我知道你是个什么玩意儿，现在我就要替天行道地把你收了！但我要问你，你的手上到底有多少人命？紫苏，是你杀的吗？”
我觉得，是时候补充一句，说这话的夏静，简直帅得不行，整个人都燃起来了！
只青瑶轻轻地摇头，以手护着我，再是往后退了退，在我耳边低语了句，“小心些，我总觉得他太狂，似乎是有恃无恐，夏静的符，收不了他。”
啊……
我有些无奈，还来不及问青瑶，如果收拾不了应该怎么办，篪阳泓却是先一步地，以手握着符咒，将她从自己的脸上取了下来。
轻松随性。
不是吧……
就他明明是厉鬼，符咒也是用来克制鬼的，我看电视里的那些个僵尸，符咒扣在脑门上的时候，都动弹不得，只他怎么的，还跟没事人一样？
那果然，影视作品什么的，信不过呀！
它们，都是经过了艺术加工的！
“不管用，怎么办？”夏静也退到了我们跟前，“我之前过来想到会出状况，有准备些东西，但如果符咒不管用的话，那估摸着，黑狗血那些，也对付不了他。”
“很有自知之明嘛。”篪阳泓竟然夸了我们一句，可事实是，我可能想去死一死的。
“我们不但有自知之明，还想知道为什么？”夏静咬唇，稍微冷静了下，“我们三收拾不了你，你要吃了我们的，我们也认了。但是吧，我想做个明白鬼，我刚才的问题，请你回答下。”
夏静一边说，一边给我使了个眼神。
好吧，我特么的，竟然看懂了。
夏静刚才的眼神，是让我顺道着，看看篪阳泓有没有什么破绽，或者和青瑶商量一下对策。当然，这之中还有另外的一个原因，就她，是真的想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他会杀了紫苏，为什么学校里的学生和老师，会成为他下手的目标。
“不为什么，那是漂亮，应该付出的代价。”篪阳泓轻笑着，从腹中拿出一根长笛，在手中玩弄起来。“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刚才说的紫苏，是前段时间过来的女孩子吧？虽然来我们这里的女孩大部分长得还算漂亮，但她更是其中的翘楚，我到现在都还记得，记得她的那双丹凤眼，还有眼下的泪痣。”
“你说得没错，那是紫苏。”夏静低沉地应了一声，却是眼眶一红，看着可怜兮兮的。
只她还微微感慨了句，说紫苏明明那么漂亮，为什么还要整容，想着怎么让自己变得更漂亮。“他那时给我说，是为了一个男生来整容的，我听着也觉得这理由不错，便是成全了她，只所有的漂亮，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代价？
我听懂了。
他把漂亮给了紫苏她们，却把性命夺走了。至于文勇元，他得到了自己求而不得的孩子，只可惜的是，把性命也搭了进去。
这让我想起了日本传说当中的白粉婆，相传白粉婆会以一位面貌和善的老婆婆面貌出现，欺骗面容姣好的女孩用她的白粉涂脸，说这种白粉能让少女的面容更粉嫩娇羞沉鱼落雁。只这漂亮到底是假象，可以维持一时但不能维持一世，时间一长，少女继续涂抹白粉，白粉就会把她的整张脸皮都剥离下来，白粉婆便将少女的人皮据为己有……
篪阳泓当然不是白粉婆，但他们都扮演着一个差不多都角色，都是先许诺给了甜头，如放长线钓大鱼般地索求更多。
如此，天下恶鬼果然一般，都是想着法儿地害人，总归一句话，厉鬼无论说什么，都切勿听切勿信。
“不过我求得，倒和他们不一样。”一个浅浅的声音在我的后面响起，听到这声音我和青瑶都是身子一颤，赶忙将身子转了回去。
站在那里的，是向琴。
可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她那时死在电梯里，我和青瑶亲眼看到，当时惊动了警察，据说尸体还停在警局，还在化验等结果呢。
可现在出现在我们面前的，又是谁？
向悦非常满意地，在我们的脸上读出了惊讶的表情。微微耸肩，“怎么，你们不认识我了？青瑶平日里见我见少了，她不认识我我可以忍了，但迟早，我们是朝夕相对的，你不会连我都忘了吧？”
我当然没有忘记向悦，只我惊讶的，不是这个。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没有死呢？”向悦走到我的跟前，啧啧摇头，“其实你比我想得聪明，我以为自己藏得很深，你万万不会怀疑到我的头上。但没有想到你竟然顺着小悦的线怀疑到了我这，还找到了美佳。我没有办法，为了自保，只能出此下策。只死掉的，不是我，她只是长得和我一模一样罢了。”
她稍微一顿，再是往下说。“你知道的，他有本事，要一张人皮，再简单不过。”
“可为什么？你和他交易，你也会死的！”夏静摇头，她不理解，向琴为什么会这么偏激，“你，你害死了那么多人……难道不觉得羞愧吗？”
“不觉得。”向琴一句话怼了回来，却是居高临下地开口。“你说错了，我没有杀那么多的人，从头到尾，只有小悦和美佳是因为我而死，至于其他人，他们都死于自己的贪欲。”
向琴不是篪阳泓的爪牙，他只是借用了篪阳泓，来实现自己的目的，只这目的，不是让她变得漂亮，是要推美佳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可你，这样虽然能报复美佳，但到底还是把自己也赔进去了呀。”我想说，她这会不会有些得不偿失。
但向琴摇头，她一字一顿地反驳。“不，你不是我，亏不亏的，你说了不算，我说了，才算。”
“而且，我也不用死，因为，我可以给他其他的东西。”
她微微地，做了一个补充，将目光落在我的身上。“我已经把迟早交给你了，任务完成。你应该很满意吧？”
“我很满意。”篪阳泓点头，看我的眼睛，喷薄出炽热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