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张了张嘴，叹口气，还是什么都不愿意说：“明天我就让他回去。”
“你真的对顾茗……就一点儿感觉都没有？”我认真问她。
她也认真想了想，半天才回答了一句：“在感情里，我不愿意勉强。”
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也就懂了，催促她去洗漱睡觉。这天晚上我们抱在一起说了很多的话，大到学生时代的那些糗事，小到最近的一些鸡毛蒜皮，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直接去了苏明集团，沐天诚竟然抢先了我们一步，正和苏明相谈甚欢。
“真是冤家路窄，到哪都能遇见，沐天诚和陈菲儿这对狗男女是铁了心要跟我们争啊！”于晴凑到我耳边埋怨着。
“那就争！”我挺直脊背款款朝他们走过去。
沐天诚的脸上还挂着彩，见着于晴和林冯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随即神情平淡地冲我伸手：“裴太太，幸会。”
我在心里冷哼一声，还是握住了他的手：“幸会。”
他把我拽的很紧，好一会儿才放开，我这才发现我手里多了张纸条。我抬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也正对着我笑，我只能随手把纸条塞进裤兜，在他们对面坐下。
沐天诚应该早就来过了，一个小时的时间里，苏明除了跟我们打招呼之外，基本上斗在和沐天诚讨论合作细节，完全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末了苏明说要请沐天诚吃饭，也顺便替我们接风洗尘，我没有拒绝。
“顾大婶你是傻了吗，苏明的态度表现的那么明显，你还去凑什么热闹？”于晴一边往外走，一边戳着我的脑袋。
我把她的手掌拽了过来：“只要这合同还没有签，我们就还有机会，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沐天诚把这便宜捡走了。”
林冯也点点头：“我赞同太太的想法。”
于晴看看我，再看看林冯，甩甩手：“行吧，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我全程陪着！”
我笑着搂住她的胳膊，打心眼里感激于晴的存在。虽然这么多年我们都不怎么联络，可这份感情还在。
我回到酒店换了套裙装，这才想起沐天诚塞给我的纸条，约我晚上十点，在酒店二楼的咖啡厅包间见面，他会告诉我关于裴慕斯背后的一切。
我随手把纸条扔进垃圾桶，正好于晴进来，我就跟着她赴宴。
苏明订的是一家五星级酒店，环境确实不错，我们到的时候沐天诚也正好进门，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做了个“我等你”的口型，让我越发地惴惴不安，于晴没有看见，拉着我抢在他前头进了包厢。
苏明早已经在里面等着，身边还坐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深V的裙子露出大半个胸脯，整个人都快贴到苏明身上去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我们也就没有点破。
“沐总，裴太太，请坐。”苏明冲我们做了个“请”的手势，我们也就不客气地坐下了，正好沐天诚就坐在我身边，他时不时地伸手搓两下大腿，一下子就让我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恶心的不行。
苏明让那小姑娘给我们每人倒了杯红酒，冲我们举起酒杯：“沐总和裴太太能来，实在是我的荣幸，我敬两位一杯。”
“我替她喝了。”于晴从我手里抢过酒杯，仰头就喝了个干净。
苏明和沐天诚都没有阻止，可接下来分明就是有意地给于晴灌酒，林冯好几次去挡，斗被于晴给推开了，他也就只能在旁边护着，那副紧张的样子连我都有些看不下去。
沐天诚又给她敬了杯酒，我索性抢过来一口气喝了：“沐总，苏总，你们倒是好酒量，不如这样，我一杯，你们三杯，如何？”
苏明的脸色有些难看，和沐天诚对视一眼，随即干笑着打着圆场：“这酒喝的多了确实没劲，把酒撤了吧。”
我在心里冷哼一声，这老东西，眼看着把于晴灌的差不多就想撤，他和沐天诚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于晴是真的醉了，趴在桌上不停说着胡话，林冯在旁边护着，我索性让林冯送于晴回去。
于晴一走，沐天诚和苏明的心思明显不在饭局上，匆匆说了几句就散了，我刚想走，就被沐天诚给拽住。
“放开！”我紧皱起眉头，有些不悦。
他轻笑出声，还是把手收了回去，冲我挑了挑眉：“裴慕斯的事情，你就一点儿都不想知道？”
“他自然会告诉我，不用你来说。”我怒声反驳回去。
他往我身边凑了凑：“他和晋屏之间的事情，你也不想知道？”
“你知道他们的事情？”我一下子来了兴趣。
我不得不承认，他真的很懂得察言观色，一见我开始动摇，又退回到原地，冷声道：“只要你跟我走，我都会告诉你。”
我抿着唇，有些迟疑。
他像是看出了我的顾虑，咬牙切齿地说着：“放心，我不会动你，拜你所赐，我这一个多月，都不能用那玩意儿！”
我当然明白他指的那玩意儿是哪里。我想了半天，还是决定跟他走一趟。裴慕斯根本就不愿意提及晋屏，而我，是真的想知道他们之间的过去。
到最后我还是跟着他去了，酒店二楼咖啡厅的包厢，他端着咖啡，单手插在口袋，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头的景色，没有半点要开口的意思。
“现在可以说了？”我拧着眉，开口问他，有些不耐烦。
他回过身来看我，眼神当中尽是嘲弄和鄙夷：“急什么，好戏，马上就要开始了，看看那是什么。”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向墙壁，才发现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台液晶电视，而那上面的人，不就是……
“沐天诚，你究竟想干什么，你就是个疯子，疯子！”我像疯了一样冲过去揪住他的衣领，咖啡弄脏了他的衬衫，他却不怒反笑，我心里也变得越发害怕。
沐天诚，他是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