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闻,莫姐姐,你看看这个怎么样?”华红莲递过她手里小一点的盒子,莫含瑶看着上面一颗一颗的粉粒,眼瞳都要竖起来。这种干粉能沾到脸上,起码要涂上两三层吧!出门都可以直接演僵尸了,她不由有些牙齿打颤。
“这个多少钱?”莫含瑶问摊主。
“你手里拿的小的这个360文一盒,大的那个是200文一盒的。”
这么贵?制作还这么粗糙。
她把东西放下,拉着华红莲姐妹走人。
“姑娘,你诚心要的话我们还可以再商量商量……”
“不必了,我不要。”莫含瑶拉着两人走出去了好远。
华红莲奇怪的看她,“为什么?不喜欢吗?”
“太差了,我看不上。你也少涂那个粉,我瞧着不怎的好。”
瞧华红莲还不明白,禾香脆生生的说起来:“我家小姐以前的脸可黑了,都是她自己调了东西往脸上抹的,坚持一段时日,皮肤就白白嫩嫩的,完全不用涂那些粉。”
华家姐妹下意识看莫含瑶的脸,再看禾香的脸,嘴里不住感慨:“难怪你两没晒黑,我和妹妹还天天待在宅子里,手上脸上都黑了一圈。”
“你下次过来我写个方子给你,你自己调着用。外面这些胭脂水粉就不要乱买了,花了钱还伤皮肤,不值当。”
“好啊好啊!谢谢莫姐姐!”华红莲极为高兴,女人爱美的天性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莫含瑶琢磨着是不是要开个美容院,这可比种田容易多了。但是她现在手里的钱可不够盘铺子的。这种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前面是金玉轩的大门了。
几人是手挽着手的,所以这一进去就和里面准备出来的人差点撞在一起。
华红莲赶紧松开手让了一步,莫含瑶也往别上站了站,得了那人几个白眼,瞧她束发的模样可知是个妇人,莫含瑶懒得和她计较。他们不计较,可人家的大丫鬟不是好相与的,直接就道:“土里土气的,别污了金玉轩的地儿。”
“这人谁啊?”待人走远了,莫含瑶揉揉鼻子,实在是被香得想打喷嚏。
“瞧那走路的姿势就知不是什么好人。”禾香眼睛毒辣,此人确实不是什么好人,而是从怡香院里出来,刚被一位财主老爷收入房中的小妾。如今正得宠,做什么都摇摇摆摆的,恨不得天下人都看到她的SAO气。
金玉轩里头一堆一堆的站了不少妇人小姐,穷人家的姑娘很少来这里,所以像莫含瑶这种全身上下没点配饰的人进来,第一眼就让人觉得这姑娘挺不识趣儿的。
“小姐,这个钗子好。”禾香把指着一个匣子里的物件叫莫含瑶看,是一支繁花团锦咬珍珠的银钗子。
莫含瑶看了下摇头,那钗子素归素,可光看那颗珍珠就知道不便宜。
“这个呢,翔凤繁花手镯!”华红莲也看到了不错的。
“不要,这个有龙有凤配对儿的我不喜欢。”主要是买了一个就要买另一个,烧钱。
她挑了个花色最少,看起来最简单的银簪子,就光秃秃的一根最顶头有一朵含苞待放的小花。
“我的小姐,您这个也太素了!”
禾香严重怀疑她家小姐会不会挑首饰,眼光实在太差了。一般这种品相的东西,只有大户里的丫鬟才会买,不会显得挑眼又会觉得很有品味。而莫含瑶在她眼里是小姐,怎么可以和丫鬟戴一样的东西。
“是啊,我觉着这个蝴蝶缀玉的双头钗比你那个都好。”
这一个个的到底是要她买呢还是要她不买呢?莫含瑶踯躅了一会儿,还是放下手里的那个,换了有蝴蝶的那个,要是贵她买这一个就走,便宜就再买个别的。反正不能超过预算。
“这位姑娘,您手里的这一枚钗子是4两500文钱,是我们店铺里手艺最好的银匠师傅做的。”
莫含瑶在手里颠了下,很怀疑有没有四两,这钗子太轻了。
屋子里的其他人也在看首饰,有人频频往这边观望。“那姑娘是哪家的,怎的瞧着眼生得紧。”
李家的二奶奶同身边的妇人闲聊。
“不知,城里眼生的姑娘太多了,哪能各个认得过来。”回答的这位正是王通判老爷家的内人,也就是简流风那位避到娘家去的亲舅母。得知简霸王去了军营,这王夫人得了信第二日就赶回了府上。
“瞧着模样倒是挺周正的。”李二奶奶暗暗观察着莫含瑶一行人,“她边上的那位也是不错的,瞧着是个喜静贤淑的。”
“你莫不是最近给墨哥儿相媳妇相魔怔了,相人相到铺子里来了。”
王夫人打趣她,到她们这个年纪,每日缠说的都是府中大大小小的事,目光全部围着丈夫儿子女儿打转。
“说起这事我就头疼,那孩子左右都看不上,真不知他要挑个什么样的。”
“缘分未到你急他不急,先慢慢相看着,墨哥儿还小,不必这般逼着他。”王夫人拿到一块翡翠镯子,往手上戴了戴,翠竹一样的颜色看着挺是心喜。
“哎呀,姐姐还是你的眼光好,这玉镯瞧着就是好料的。”
莫含瑶这头和人讨价还价,她还要了两个如意团花银发钿,一共是9两270文。“尾数抹了罢,少点我就买了这三样。”
“小姐,您可是为难小的。这一款首饰也不过赚了几十文,抹了尾数我们得亏本。”
“怎么会,这又不是十足的,我瞧着这些用料还值当不得7两银。”莫含瑶把东西又一个个推了回去,“你不答应就算了。”这是做足了要走的架势了。
“这位小姐,您看要不您再给涨个100文?就当我送给人情,如何?”店铺里的伙计是个会说话的,莫含瑶听他让步了,心里窃喜了一下脸上继续不动神色的说:“即是送人情何必再纠结这一百文,你要让我满意了,我下次还来你们金玉轩来买东西。”
“是啊,小哥您这生意可得做得精算些,我姐姐若是喜欢这里,日后我们也会多往这边来。”
华红莲的帮腔让柜台伙计眉目间竟是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