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担心？”徐离宜好奇地问道。
秋彦笑了笑，没有回答。
徐离宜当然是受他指使在开幕式上故意挑起安保的问题，但是质疑米思国国家博物馆画展中三幅东方游画作真伪却不是秋彦的安排。
看了一眼茶色玻璃外行色匆匆的人群，徐离宜的视线又回到秋彦俊朗的脸庞上。
“不是你安排的？”
“另一个在下这盘棋的人。”秋彦笑道。
“谁？”
秋彦当然不会回答。
徐离宜更是感到迷惑，“那你还不担心？”
“没什么可担心的。”对于她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劲头，秋彦无奈苦笑，“就是一场证明那三幅画是真画的戏而已。”
“越听越糊涂了。”徐离宜很坦诚，“为什么要演这场戏？”
“因为是真的，盗画以后才有人相信。”
“盗画！”徐离宜兴奋起来，“什么时候盗？谁会去盗？”
“我不知道。”秋彦很认真地想了想，“肯定不是我。”
徐离宜气得直咬牙，不过除了咬牙拿秋彦还真没有办法，于是她只能在心中暗暗叹气，哀怨秋彦真是她命中的克星。
一切果真就如秋彦所说。
在那姓许的艺术家挑事后，艺术界挑选出几个代表先是和佘光交涉，佘光无奈之下叫来陆续，陆续支使佘光再去和米思国国家博物馆方的负责人交涉，最后同意由双方一共七名代表组成权威团，验画。
轰轰烈烈的一场戏满城皆知。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一致认为这是真迹。
于是这次画展的影响也就更大，前往观摩、鉴赏的外人也就更多，就连许多学校也组织学生前去。
迫于越来越热的形势，佘光又和米思国国家博物馆方谈判。
在陆续也参与其中的周旋下，决定画展延长两天。
最满意这个结果的自然是佘光。
毕竟画展是在他的画廊举办，所有的荣耀都归于他，其后带来的利益也属于他。
秋彦却在这场热闹背后一个人来到了一所养老院。
他是前来寻找一个叫做蒋庆国的老人。
老人没有什么绚烂的光环，退休前只是青市工艺美术学校的看门人，听到秋彦的来意，他嘿嘿笑了起来。
“知道这件事的人可不多，我当然是其中之一。”
秋彦拿出一条万宝路交到老人手中。
老人那双早已有些昏花的眼眸骤然亮了起来。
“好烟，小伙子你可真有心，竟然知道我好这一口。”他一边说一边赶紧将这条烟藏起，“可不能让那些护工看见，要不然又要啰嗦了，不对……”
“小伙子，这个不算贿赂吧？”
“不算。”秋彦轻轻一笑，“是我孝敬您的。”
“还是你懂事。”老人更乐了，随后眯起眼慢慢回忆，“其实那件事也不是什么大事，东方游那时还是个孩子，而我的师傅也就是佘光的父亲负责学校大门的开关，东方游很刻苦，除了练画还要赚钱……”
“所以我师傅总是为他晚归开门，有时候我也会帮师傅。”
“谢谢。”
秋彦证实了这个消息，也就对佘光在这件事中的位置了然。
“东方游这孩子可有良心了。”老人意犹未尽，仍在絮叨，“离开学校后不仅常来看师傅和我，每次来都不忘带点礼物……”
“就是成名后也会来，这样的艺术家现在可真不多见。”
秋彦心中忽然升起一个古怪的想法。
“大伯，你记不记得有个叫蒙榛的人？或者听东方游谈起过？”
“蒙榛？”老人苦思冥想了许久，才摇摇头，“不认识，也没听东方游说起过。”
“谢谢大伯。”
秋彦并不失望。
这个答案只是证实了佘光在此事中一无所知。
他就是一个被报恩的对象。
而幕后在下这盘棋的人也已经呼之欲出，只是秋彦还不能确认另一个人在这盘棋中的位置，但是他决定不去主动找他。
秋彦相信，到时候这人一定会来坦诚。
画展的热度一直持续不退。
秦玄歌的神经也一直是紧绷的。
有时候他既盼望盗画贼出现又不希望有此事发生，矛盾而纠结，不过这种纠结在画展第三天的晚上也就变成了兴奋。
果然有不开眼的贼进入画廊盗画，而且是两个。
重新布置过的安保让这两个盗贼刚进入画廊时就被发现，不过秦玄歌一直等到两人真正动手时才指挥警员上前抓捕。
毕竟人赃俱获才更有说服力
抓到盗贼让秦玄歌立刻将精力投入到审讯中。
他的希望当然是能从两个盗贼口中获知佘光和陆续被盗画的线索。
秋彦得知消息后只做了一件事。
去审讯室的监控室中看了一眼那两个盗贼，随后离开。
他相信秦玄歌什么都问不出来。
结果果然如此。
任凭秦玄歌使尽了办法，这两个盗贼就是只承认的确想偷属于米思国国家博物馆的东方游画作，至于目的更是让秦玄歌听了哭笑不得。
两个盗贼想成为新一代的盗圣。
那么假如神不知鬼不觉偷走这三幅画必然名声大作。
至于前两次被盗的画他们一概不知。
“当然不是这个目的。”
听到秦玄歌的讲述，秋彦只是轻轻一笑。
“我当然知道这个目的根本就是胡扯。”秦玄歌没好气地说道，“可是我就是想不出这两个笨贼到底为了什么目的！”
“他们是不是笨我不知道。”秋雅叹了口气，摸了摸鼻子，“不过我知道他们一定连贼都算不上，只是炮灰。”
“炮灰？”秦玄歌眼眸一亮，“你知道他们的目的？”
秋彦摇摇头。
“他们的目的我当然不知道。”
秦玄歌有些恼火，不过看到秋彦似笑非笑的神情，立刻想到了什么。
“你是说他们只是受人指使，那么背后那人会不会就是偷前几次画的‘七彩蝴蝶’？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是不是‘七彩蝴蝶’我也不知道。”秋彦摊开双手，“但是他的目的我倒是能猜到一二。”
“你说。”
“麻痹所有人，在你们都认为没事的时候下手，将三幅东方游的画偷走。”
“那我希望这人就在画展时下手！”
秦玄歌发狠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