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壮也一扫无精打采，精神头十足。
两人重新观看那晚的酒吧内部录像，因为有了明确目标，很快寻找到这个男子是在骚乱结束后，一点零七分进入的酒吧。
不过他是以女子的形象，头戴一顶宽沿太阳帽进入。
虽然身穿云豹队的队服，但是他和云豹队的球迷全程没有任何交流，始终半低头躲在角落中。
秋彦放大了无数个画面，都不能捕捉到他的容貌。
现在，秋彦更确信这人进入酒吧另有目的。
“艾壮，有什么发现？”
长时间的盯着屏幕，秋彦感到头颈有些酸麻，活动了一下身体，问道。
“他很小心，我总觉得他在躲避什么。”
艾壮仍然专注地盯着屏幕，这一刻他的话语中没有丝毫腼腆的“羞涩”。
“哦？”秋彦眼眸一亮，“除了躲避摄像头，他还害怕什么？”
“我也说不清楚。”艾壮挠挠头，羞涩地抬头看着秋彦，腼腆地说道，“就是一种感觉，但是就是说不上来。”
“直觉。”秋彦轻轻叹了口气，“刑警当久了，都会有这种直觉，越是老刑警直觉越是强烈，然而这是一把双刃剑，许多人都会在这上面栽跟头……”
他的眼眸中忽然闪掠过一抹惋惜，似乎是为了谁而有感而发。
艾壮简单的头脑却在此时福至心灵，感觉到秋彦是在提点他什么，因此变得专注而认真。
“所以，当这种直觉出现时，我们更应该采取谨慎、小心的态度，将它的有利处完全激发，而不是被蒙蔽。”
秋彦指向屏幕，“他在半个小时中一共躲避过五个人，其中一个是准备搭讪他的云豹队球迷，看来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还有四个是鹰翔队的球迷，不过距离看上去有些远，应该是根本不想被他们的视线触及到，假设一下，这四人是他很熟悉的人……”
“那么答案应该很近了。”
艾壮一声大叫，“老大，难道他是鹰翔队的球迷？”
“有这个可能，虽然他的行动很谨慎，让我们根本无法看到容貌，不过还是露出了破绽，他想躲避的五个人我们完全可以去调查。”
“我明白了，他们一定看到过他的容貌！”
艾壮很兴奋，白皙的脸庞晕染上一层红光，一扫疲倦。
“不，应该只有一个人看到过他的容貌，就是那个云豹队的球迷，这个人我们放在最后去调查，先调查另外四人……”
“询问他们身边熟悉的朋友。”
“是，老大，我这就调取哪些人的头像，寻找他们的身份。”
艾壮现在觉得浑身有使不完的精力，立刻投入到调取头像图画中去。一直到天空出现鱼肚白时，艾壮才终于满意地调取到五张清晰的头像，接下来就是查明五人的身份。
秦玄歌兴冲冲来到一队办公室门口。
媒体的炮轰愈来愈猛烈，就算云豹俱乐部于凌晨时分在官方微博上发布了一篇俱乐部官方悼念死去球迷的文章，也丝毫没有用处。
反而更是引来诸多网络民众的谩骂。
按照秦玄歌的估算，最多再过两天，市里的那些大人物必定会有人跳出来，那时候，就是问责市公安局的时刻。
而第一背锅的人当然会是秋彦。
所以他一定要在这个阳光明媚的早晨，让他的灿烂笑容在秋彦面前绽放，同时好好刺激这个竞争对手几句。
秦玄歌伸手推门，门却是紧闭的。
他踮起脚尖，从门上的小玻璃窗口向里望去。
办公室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就连那个平时总是待在办公室中的凌问也不在。
秦玄歌看看手表，早就过了规定的上班时间。
看来一队的人都在外排摸。
他感到有些失望，不过很快又觉得欣然，甚至隐隐希望秋彦能够在这两天中破案，秦玄歌并不想看到秋彦在这件案子上失手。
要赢秋彦一定不能用外力，用自身的实力赢才能得到更大的满足。
猜拳输给秋彦对秦玄歌来说才是不可接受的失败。
因此，这些天，他逮到个人就会要求比试猜拳，通过无数场的猜拳比试，对于下一次获胜，秦玄歌的信心极度膨胀。
他转身准备离去，猛然发现身后竟然站着苍衍墨。
“苍局。”
苍衍墨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是不是很关心你的竞争对手。”
秦玄歌一挺胸膛，没有否认，“当然，我希望秋彦能够尽快破案，在下一件案子上再和他一决高下。”
“他不会让你失望的。”
苍衍墨自信地话语让秦玄歌一怔。
忽然间他有些搞不清苍衍墨，秋彦和他秦玄歌之间的关系。
苍衍墨已经转身慢慢离开，秦玄歌还想说些什么，不过脑子中却仍旧清理三人之间的复杂。
“对了，听说你和秋彦猜拳了？”
苍衍墨没有回身，只是突然停下脚步问道。
秦玄歌又是一怔，“是。”
苍衍墨沉默了片刻，忽然摇了摇头，“别比了，比一百次你都是输。”
看着苍衍墨说完就继续缓缓离开，秦玄歌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谢谢苍局关心，不过下一次我一定会赢他的。”
苍衍墨轻叹一口气，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嘀咕了一句。
“死脑筋，那个老头子的徒弟也是你能赢的！”
中午时分，康毅夫来到一队办公室门口，办公室内还是空无一人，他在门口伫立了片刻，脸带满意的笑容离开。
下午四点半，秦玄歌再一次来到一队办公室门口，仍然踮起脚尖从那个小窗口张望，结果当然还是失望而归。
五点五十分，柯泽经过一队办公室门口时，也探望了一下，还是没人。
到了晚上七点三十分，一队所有人就像是约好了一般，同时回到了办公室，不过没等他们说上一句话，一直留意着的秦玄歌第一时间冲到了办公室中，绽放出阳光灿烂般的笑容。
“回来啦！”
秋彦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我们准备开会，你要不要参加。”
秦玄歌刚想答应，随即想到上一起案件中被秋彦的利用，转身就往外走。
“免了，免得又被你利用了。”